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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三月二十七号,距离上一次写点东西已经有,一个多月了。

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啊,我终于在此刻,偷到了一点点属于我的时间,让我可以认真地写点东西了。

我想讲一个故事。

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个小小的王国,处在大陆的边缘处。

国王对内横征暴敛,弄得民众苦不堪言,外交却软弱不堪,也难怪,这个小小的王国得以存续的最大原因无非是太偏远荒凉,其他大国懒得动手罢了。

国王娶了好几位王后,却没有多少子嗣,大公主出生十年后,小王子姗姗来迟,也带走了王后的最后一口气。

又过了十年,王国已是风雨飘摇,此时爆发了一场战争,王国被迫割让三分之一的领土,出让三分之一的赋税。

即使这样,对方似乎还是不满足,又提出了一个极富侮辱性的请求:娶走年方二十的大公主。

说是联姻,实为人质,老国王怎么会不懂,他本想破釜沉舟,可当他看到城下敌国士兵闪闪发光的甲胄和武器,还有身旁的小王子,到底也是没有狠下这个心来。

一个月后,公主带着几个侍从,几条长裙,还有一车老国王送的珠宝踏上了离开皇宫的路。

大公主远嫁后杳无音讯,直到三年后的某天,敌国突然发生政变。由于与旧政权关系密切,大公主被秘密处决。

当密探将这个消息带回王宫时,国王正在寝宫里擦拭王后的画像。

听到禀报,国王擦拭画框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过了很久,跪在地上的侍从才听见一句平静得可怕的「退下吧」。

国王放下手中的软布,转头望向窗外,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,将整个房间染成暗黄色。

那天之后,小王子变得异常沉默。

他不再去练剑,也不再读书,只是整日坐在花园的角落里,望着姐姐曾经最喜欢的那棵樱桃树发呆。

国王忙于应付邻国接连不断的勒索,甚至没注意到儿子的变化。

一个平常的清晨,侍女在王后的旧卧室里发现了小王子,他穿着姐姐远嫁那天的礼服,安静地躺在母亲的床上,手里攥着一封泛黄的信,收件人处用漂亮的皇室笔迹写着姐姐的名字。

御医说,他是服毒自尽的,时间大概在午夜,国王闻讯赶来时,脸上仍然没有表情。

他站了一会儿,伸手合上了小王子的眼睛,然后转身离开,再也没进过那个房间。

后来,敌国的军队终于还是来了,老国王下令解除了皇宫戒备,独自坐在王座上,任由他们闯入大殿。

当敌国的将领傲慢地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时,国王只是摇了摇头,说:「没有了,早就没有了。」

敌军将领见国王如此平静,反倒迟疑了。他本以为会遭遇激烈的反抗,至少也该听到几句愤怒的控诉,可老国王只是坐在王座上,眼神空洞,仿佛早已对一切漠不关心。

最终,敌国没有处死他,而是下令将他软禁在王宫深处的一座塔楼里。那里曾是王室存放旧物的地方,如今成了他的囚牢。

国王被允许保留两名年迈的侍从,每日的食物简单而粗糙,但足以果腹。

没有人再来向他汇报国事,也没有人再向他请示任何决定,新的总督接管了王国的一切,百姓们很快适应了新统治者的律法,毕竟对他们来说,生活从未真正轻松过,换谁来统治,似乎也没什么不同。

国王偶尔会站在塔楼的窗前,望着远处的花园。

那棵樱桃树还在,只是再也没人照料,枝叶渐渐枯黄。

他想起小王子最后的样子,想起大公主临行前回头望他的那一眼,想起王后临终时握着他的手说:「照顾好他们。」

他没能做到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国王的头发全白了,背也佝偻起来,国王老了。

今年的风雪似乎比往年的大得多,在一个清晨,老国王没有同往日一般醒来,他的面容安详,仿佛终于卸下了所有重担。

两名老侍从按照旧日的礼节为他整理遗容,却发现他的枕头下压着一张信笺纸,上书寥寥几字:「我来了,久等了,对不起。」

老国王的死讯很快随一份文件来到了行政厅的办公桌上,总督飞快地作出了批复:「与王后合葬于王室陵墓。」

总督迟疑片刻,又拿羽毛笔碰了碰自己的头发,在末尾又加上一句:「一切从简,不必张扬。」

王国的百姓们听说老国王去世的消息,反应都很平淡。

有人记得他征收重税时的严厉,有人想起他面对敌国时的软弱,但大多数人只是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生计。

那棵樱桃树在第二年春天没有发芽。

园丁本打算砍掉它,却发现树干上刻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小字:「母后,父皇,姐姐,一起」。

这位来自故国的老人犹豫了一会儿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任由枯树继续立在花园的角落里。

新来的总督夫人觉得这座古老的花园太过阴郁,想将其改建成玫瑰园,于是下令一把火把园子里所有植物,连同那棵枯萎的樱桃树一起烧掉了。

随着时间流逝,关于旧王室的记忆渐渐淡去,偶尔有老人会在冬夜里给孙辈讲述从前有个公主和王子,但孩子们往往听不到结尾就睡着了。

时移世易,沧海桑田,王朝更替,数不清有多少旧的故事被遗忘。

王宫的废墟上长满了牵牛花,每年三月二十七日,附近的居民似乎总能看到一对年轻的兄妹在王宫花园里玩耍。

哥哥小心地牵着妹妹的手,而远处的长廊下,似乎永远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,静静地望着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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