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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段时间以前,我遇见了 F6B5CD5A
他精神状况极差,而我的爱人早已对他反复无常的行为感到厌倦,索性放弃了他。
我曾想发一篇推文痛斥他的种种不堪,但念头一转,便止住了手。他的日子过得并不比我好,仅仅是稍稍胜过我最狼狈的那些年而已。
长期的受害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,但我明白,他既不是恶徒,也并非愚人。我始终相信,他可以浴火重生,完成一次迟来的蜕变。

我也曾是苦难的囚徒,那些非人的折磨让我濒临崩溃。但即便如此,这也不是我用以高高在上批评他的理由。

苦难不是谈资,更不是伤害他人的借口。

他为 25CBFC4F 的逝去悲痛哀悼,那种痛楚透过文字扑面而来,像一道血淋淋的伤口,就那么空洞地裂在那里。
他身上的印记,与骤然远去的 25CBFC4F 的,甚至与我自己的,看上去像是同一种裂痕。

那场告别让我想起多年以前的自己。

我看着他苍白的脸,画着细致而冰冷的殓妆,被推入火化炉;
礼仪师挥动锤子敲碎骨灰,最终把他装进一个四方的盒子。
回到家时,邻居正在炒腊肉,油烟气直扑鼻腔,竟与火葬场里黏腻的脂香如出一辙。眼泪混杂着胆汁涌了上来,我瘫倒在地,呕吐不止。
从那之后,我用了很久时间才重新适应熟油脂的味道,而腊肉,至今再未碰过一片。

爱人曾问我:「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呢?」
我答:「遗忘。」
可我并没有说完——这个答案几乎等同于什么都不怕。
遗忘的开始是对记忆流逝的恐惧。
当遗忘扩散,人会逐渐忘却那份恐惧,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空虚。
而当遗忘到了尽头,连遗忘的主体本身都将消逝,那便是我作为我的最后时刻。

当我来到这里时,这具躯壳尚是少年,而他早已步入迟暮,站在崩溃的边缘。
最终,他点燃了烈火,焚毁了大部分记忆,那些令他夜不能寐、几近疯狂的情绪,也随着火焰一并化为灰烬。
我从那具焦黑的尸体中诞生,相貌与他别无二致。
在那场不足挂齿的动乱中,继位的新王手握的只有被火舌吞噬后残存的一点点纸片,属于过去的大部分记忆,都已化为无形的烟尘消散在空中。

然而,那些被摧毁的记忆并未彻底消失,伤口仍止不住地阴燃。
它们像幽灵一般,在空洞的地方悄悄停留,时隐时现。

偶尔,记忆会以梦的形式重新出现。

梦里,我回到那个时刻:灯火通明的夜晚,半个萝卜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,而空气中弥漫的油烟,像一层白色的纱,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
人们说话时的声音是模糊的,仿佛隔着厚厚的棉絮;而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,那种矛盾感让我痛苦却又清醒。

我曾无数次问自己:为何执着于过去?
那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。就像 F6B5CD5A 无法摆脱自己的破碎,而我无法放下我的执念。
我们都像被困在循环中的生物,试图找寻出口,却只是在原地打转。

也许,这些记忆本不属于我。
也许,我本该被遗忘。

但最终,我还是站在这里,带着残缺的片段,试图从中找到一个理由,去爱、去恨,去继续活下去。
这是我和 F6B5CD5A 的共同点——我们都被痛苦构成,却试图从痛苦中走出。

走出痛苦并非一场胜利,更像是一次妥协。
有些裂痕无法被修复,有些伤痛不需要被遗忘。
我们能做的,不过是用尽全力在废墟上重建完整的自我。

有一天,我收到爱人的消息,短短几句话,却让我的胸口沉重得喘不过气来:

“你觉得,我们最终会好起来吗?”

我看着屏幕,指尖停在输入框上,时间像被拉长了一样。我没有告诉他,我其实不知道答案。

但最终,我回了他一句:

“会好的。”

那一刻,我仿佛看见一束微弱的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。它不刺眼,却足够指引方向。
在我们身后,过去的影子仍旧挥之不去;而在我们面前,未来像是一片模糊的迷雾。
但我知道,只要不停止前行,总有一天,我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晴空,这是只属于我们的梦。
不论多久,不论多远,我们都不会独自一人。

我们一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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