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年
在很小很小的时候,我第一次问父母,“我是从哪里来的?”
养的小鸟死了,我哭了很久,小鸟会死。
我问她,“你是不是也会死?”
“我是不是也会死?”
我问自己,“你是不是也会死?”
人间
当时是一个炎热的夏天,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紧张复习,我是向来不认真的,看见班主任招招手示意一个女生出去,后来知道,她的父亲在他乡出了意外,魂归天国。
此后的记忆里,再也未曾出现过她。
无常
人们总是欺骗自己死亡不存在,直到它突然降临。
他的躯体就躺在我面前,昔日的财富,名望,于他早已烟消云散。
妻子没了丈夫,父母没了儿子,子女没了父亲。
我盯着他失了血色的脸,周围吵吵嚷嚷,破旧的喇叭扯着嗓子,失真的唱词一句一句掉出来,震耳欲聋却如同默片。
”孝子诶,悲哭诶…“
营营
那个高中是一个机器,如同那个残破的原生家庭,如同我接下来去到的那个地方,差不多的,都想让我服从。
夏天的一场暴雨,浇得我透心凉。
苦难
许许多多的苦难,潮水一般向我涌来,有一段时间,我被诊断出患上了抑郁症,这似乎也是必然的结果,精神崩溃,人之常情。
逃跑的羊
那时,我认为自己陷入了绝境,试图终结生命以求解脱,一如羊儿被狼追赶,惊慌之下试图跳下悬崖。
羊儿终究没有勇气跳下深谷,结果就是坠入更深的绝望。
终有一死
生活的荒诞我充分领教了,童年的那个问题也已有答案,我随河水漂流多时,提问的人早已看不清身影。